承接夫家祭祖責任

2015台北重陽祭祖的素食菜飯(李秀娥攝)

承接夫家祭祖責任

李秀娥撰文

由於婆婆自從公公於2010年中秋前生重病以來，就屢次跟我們夫婦表明，她一個人已無法單獨承擔南投市老家年節祭祖或其他幾大節日的祭拜活動了，當時還有謝姓祖祠德馨祠的房代表輪值祭拜，而我們家都是輪值上元的房代表祭拜（屬第四房）。所以當公公生重病的那幾年，每逢正月初九天公生、三元節、清明、過年等，大都是我們夫婦會特地南下中部，偶而還有小叔返鄉，一起幫忙婆婆祭拜，倘若孩子們都沒空返鄉時，婆婆說她只好艱苦一點的獨自拜拜。

記得2011年1月26日（陰曆12月23日），宗榮和我提前幾日返回南投老家探望公公，並在送神日前一天提先幫婆婆「清塵」，送灶神上天述職，並打掃神桌，原本歲末送神日為陰曆12月24日。因以前婆婆說這份送神清塵的工作都是公公在整理的，女人家不可以踩上神桌、打掃神桌，所以要求宗榮一定要返鄉幫忙。後來我便跟婆婆講，那樣的講法有問題，倘若碰上獨居的婦人，那送神日神桌都不可以打掃了喔？要放給誰打掃。後來才勸服了婆婆，不要如此拘泥於形式。

漸漸地，婆婆問清楚宗榮要怎麼化金紙的種類後，婆婆慢慢地便會和放寒假返鄉的小叔一起送神「清塵」了，再也不會要求一定要宗榮和我返鄉來送神「清塵」。而我們只要趕赴過年前幾日，提前返鄉過年即可，否則我們很可能陰曆12月23日提前送神「清塵」打掃後或是送神日正日清塵後，又再返回台北住家，臨過年前才又再度返鄉過年。

記得2011年1月26日歲末那回我們夫婦在南投老家提前送神「清塵」時，小阿姨（施洪菊）趁要到附近的南投署立醫院復健前，先來探訪一下婆婆，而婆婆竟然跟小阿姨講著：「倘若紹仁（公公之名）早晚要死，不如早一點死。」公公當時尚住附近南投署立醫院的護理之家接受照護，結果這話，可把小阿姨嚇了一跳，要婆婆這話在家裡講過就算了，千萬不要去對外人說。

婆婆後來補充說：「他這樣要死不活地拖著，我看著也痛苦，他本身也痛苦，而孩子們為了要探望他，也這樣奔波，我看孩子也很痛苦，所以我才會說他早晚要死的話，不如早點死掉，這樣大家都不用那麼痛苦了。」這就是婆婆，有時候聽她講話，真的會很嚇人。宗榮也說，婆婆就像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婦人一樣，不太懂得察言觀色，講話很土直，所以她有時候就會亂講話，可是她一點也沒有察覺到這點。

那年婆婆也催促著宗榮說：「阿榮，去啦！你們趕快把公媽都請上去台北供奉，我拜到已經沒有辦法拜了，拜公媽應該是你們的責任，我平常都是在替你們拜的。」宗榮和我一聽這話，實在有點聽不下去，宗榮私下就對我說：「難道謝姓的公媽就不算是嫁過來的媽媽的祖先了嗎？公媽都沒有庇佑到她嗎？講這樣！」

我知道婆婆年紀已大（當時虛歲76歲），既然她這麼說了，她拜到對祖先已經沒有那份心了，想要早點推卸給我們了，我為了耳根清淨著想，不想讓她繼續叨唸不休，那回我馬上問宗榮的意思，要先請示祖先的意願。所以我那回真的上香跟謝家祖先上香稟告，拿起筶杯請示謝家公媽牌是否願意讓我們奉迎上台北內湖供奉，只是要跟我們茹素？結果，伏杯，不同意。

所以我只好如此回報婆婆：「祖先現在還不同意跟我們上台北，您的責任還未完成，公媽還想吃您煮的葷食啦！」我見到婆婆一臉失望，但也沒有辦法，所以婆婆又說啦！那以後要祭祖的年節，你們要抽空回來幫我祭拜，不然，我一個人腿很酸，又要煮，又要端菜，又要化金紙，會忙不過來。

我以前就跟婆婆講，我們的工作性質，年節常常是我們很忙的時候，無法保證每次都有空可以回來幫忙祭拜，看有時候就給小叔宗炯回來時幫忙拜一下。只要您不堅持一定要當天拜，我們也可以提前回來幫忙先拜拜。

後來在今年（2015）裡稍早幾個月，婆婆又對我們抱怨了：「說哪有要向祖先卜杯問要不要跟你們上台北的？根本就不用卜杯，你們就直接把公媽請上去拜就對了。」婆婆還是受不了讓公媽牌擺放在老家，她還是一心想著要把祖先公媽牌位與年節祭拜的問題早點丟給我們夫婦倆。宗榮有時聽不下去，就跟婆婆講：「您不想拜了，就不要拜呀！誰說一定要拜的。外國人都沒有在拜祖先的，人家還是在過日子，國家還很富強。」

而且宗榮以前也覺得謝姓的公媽尚未答應要跟我們上台北，接受我們的素食供奉，其實也還有另外的原因，當時公公尚未過世，還長期住醫院中，直到2013年下元節翌日（陰曆10月16日）晚上才過世，公公在2014年對年、三年功德完成後，才完成合爐，與祖先在一起，共同接受婆婆或我們的祭祀，所以2011年公媽在我卜筶時，沒有答應讓我們請上台北，真的是有道理的。

宗榮也認為祖先若讓我們請上台北，那其他家族的人都沒有機會祭拜祖先了，例如小叔、叔叔、嬸嬸、姪子他們過年時會返鄉，那就都拜不到了，雖然婆婆認為叔叔他們不會想要供奉祖先牌位，所以不如早一點讓我們夫婦請上台北就好，她也可以確定從此卸下年節祭祖的責任與麻煩。

我知道在傳統社會裡，我們是有祭祀祖先的傳統的，所以雖然我是嫁給宗榮的，但是身為長媳，小叔又已離婚多年，孤家寡人的，我根本不會想將祭祖的責任推給小叔，上個月婆婆也對我說過小叔跟婆婆說過：「我不要拜祖先。」婆婆當然不答應，還是要給小叔練習拜祖先一下。

所以我一直知道祭拜謝姓公媽的責任，只要婆婆拜到沒有辦法再拜時，將來自然地是要給宗榮和我承擔起來的。加上我是敏感體質，對於鬼神界的超自然世界自然有一番親身體驗，所以我對於祭拜祖先一事，自然也不敢打馬虎眼。

2014年9月30日（陰曆9月7日）重陽節前兩日，我在清晨作了一個夢境，夢見自我們南投老家後院，有一家族老老少少的魚貫到後院祭拜祖墳，竟然都是空手合掌祭拜而已，我在夢中感嘆著此事。醒後發現那年重陽節將至，我便主動跟宗榮提議，我們既然沒空返鄉拜拜，又夢見這種夢，不妨我在台北煮頓素食晚餐，宴請謝姓祖先好了。這事我們夫婦倆私下主動進行，也沒照會婆婆。去年我們夫婦首度重陽祭祖的經歷，我曾寫在天空部落格〈重陽祭祖首度敬獻素食菜飯〉。

及至今年2015年6月20日（陰曆5月5日）端午節期間，我們夫婦多年來多會留在台北觀察龍舟祭江與賽事，我本猜想連續假日小叔應該會返鄉幫忙婆婆祭祖，因為家裡他們倆是吃葷食的，婆婆會包葷食的粽子，他們倆有伴可以吃，又可以在南投端午祭祖。

但是我在當晚9：00PM打電話問候婆婆時，馬上感覺到她身上帶有負面磁場，會讓我額心感到一陣微暈，由電話中我獲知她本希望小叔在端午連假可以返鄉過節，但是小叔回絕，想避開端午連假，要下一週他才要返鄉，所以端午時真的由婆婆獨自一人在老家祭祖，所以這點又讓婆婆心裡很不開心，抱怨著我們這些孩子又不肯返鄉祭祖，讓她又在幫我們這些孩子祭祖了。

我因為在台北事情忙，完全沒想到我可以提前在台北完成祭祖這事，只想著端午應該會有小叔幫忙婆婆祭祖，沒想到卻真的都沒人返鄉，所以婆婆心裡又不高興了。為此，我與宗榮商量著，以後有空閒我們就會在重要年節返鄉祭祖，若是沒空返鄉，就由我們在台北內湖家中當空呼請謝姓祖先公媽，來接受我們的素食晚宴的祭祖祭拜，宗榮會以A4彩紙製作祖先公媽的臨時牌位來祭拜，套在透明的壓克力立牌上來供奉，我也會卜筶請示祖先是否有歡喜來納受？

我在7月2日（陰曆5月17日，星期四）和宗榮返回南投老家時，下定決心，費了一番唇舌告訴婆婆，以後她不用忙祭祖了，除了過年時，孩子都會返鄉過年，再由她幫忙煮來祭祖之外，其他年節都由宗榮和我來負責祖先的祭拜就好。說法就跟上述的想法一樣，我為了安婆婆的心，記得我那回都有跟她講述我們2014年重陽也有在台北拜過祖先，祖先也有歡喜應予聖杯，表示很開心來吃素食的敬獻。我記得婆婆當時還點頭說好。

所以我以為已經跟婆婆講好了，再也不用她費心擔憂祭祖的問題了。等到時逢陰曆7月要中元祭拜的日子已即將來臨，宗榮打算8月26日～29日時返回南投老家幫忙中元拜門口和拜公媽，也順道去作一點中部的田野觀察。

我因為台北住家附近就有許多無形的孤魂在出入，所以原本宗榮說只要回南投老家中元祭拜就好，台北不用拜了，但是我不放心，因為事先在台北有去買了水果祭品回家，加上我又怕天鵝颱風來攪局，所以我決定提前在8月22日（陰曆7月9日，星期六）2：35PM為地官大帝祝壽祭拜，4：00PM則拜門口好兄弟。當天宗榮則完成了我們夫婦合著的《圖解台灣民俗工藝》的書稿、圖片檔、圖說等檔案的定稿，並電郵給台中晨星出版公司的執行主編胡文青了。翌日星期日燒錄好書稿的相關光碟，讓我於8月24日中午以掛號寄給文青。

而我在8月24日（星期一）才想起中元節也需要拜地基主，所以我在2：00PM備妥供品祭拜地基主（地基主公、地基主媽），結果三炷香的香譜呈現著「惡事香」：「七日內有人來爭打是非。」我一看地基主給我的警示，心中有點不安與疑惑，也不知會是指誰？我們又會跟誰有不好的是非或爭執？難不成我又會與鄰居有口舌問題嗎？又或是8月26日即將返回南投老家，不知會不會是指宗榮又可能會跟婆婆有爭執、不和諧的口舌是非嗎？事情沒發生，也很難猜。

結果根本不用等到返鄉，8月24日當天晚上8：30PM婆婆就打電話來台北給我們了，她問我們回不回去拜公媽？我一聽她這樣問話，我心中馬上一陣火氣上來，我馬上回說：「會啦！我們星期三會回去拜啦！我上回不是就跟妳講過了嗎？以後都由我們來拜公媽，不用妳忙那麼多回了，妳只要忙過年的拜公媽、還有平常的初一、十五的給神明、祖先簡單上香拜拜、以及地基主的拜拜就好。」婆婆竟然馬上回說：「您們又沒有講！」

我一聽婆婆這樣健忘與迷糊，這樣更讓我心裡感到更加火大，而更大聲地重複地講著：「我明明上回回南投都有跟妳講過呀！我們若沒空回去拜，我就會在台北拜呀！就說不用您再擔心了呀！」她還是強調說：「你們又沒有講，我沒有印象。你們公媽又沒有請上去，在台北怎麼拜？」我又繼續大聲的講著：「上回不就跟您講過，阿榮有幫祖先用紙做臨時牌位，我們會當空呼請，也會卜杯請示，阿榮那麼會拜，您有什麼好擔心的？」

婆婆又說：「那你們若可以拜，要早一點跟我講呀！說不定你們會忘記要拜祖先啊！」我一聽又有點火大地說：「就當面跟你說過，以後我們會來拜了呀！妳就不要那麼忙了呀！不然您一直在抱怨。阿榮就說您從來就不用心聽人家講話，所以都給忘光光了。我明明見到您聽完我講的話後，還點頭呢！您若聽不懂，就要馬上問，當時您又不問。」

婆婆知道我不太高興了，也趕緊說：「好啦！你們要回來拜就好。」她就趕緊掛了電話，原本寫稿寫累了的宗榮，已經在臥房小憩，聽到我跟婆婆在客廳講電話的激動聲音，就很快爬起來了。我後來仍難掩對婆婆的氣而跟宗榮報告了，是婆婆打電話來，又來盧拜公媽的問題了。宗榮也是一陣搖頭，他媽媽就是這樣，所以宗榮才會時常碰到他媽媽，就很容易發火、很容易大聲起來。

我嫁給宗榮，今年剛好滿26年，除了1997年我躁鬱症發作時，在電話中對婆婆發過一次飆，婆婆那回著實給我嚇了一大跳，之後我平常都儘量保持委婉耐心地與婆婆勸解和對話，即使我時常和她講得喉嚨很痛。所以到後來，我每當要返鄉前，我都會內心提醒自己與婆婆講話還是要保留一點，多保持元氣，不要又傷了喉嚨。

而2015年8月24日則是我第二回毫無耐心的大聲回應婆婆了，我講完電話後，心裡馬上明瞭地基主真是神回啊！當天下午才給我的預先警示過：「七日內有人來爭打是非。」結果當天晚上就發生了，而且我的情緒在此回則一點也無法克制，就直接對婆婆感到火大了。

但也因為這樣，我發現婆婆原來完全聽不懂，我7月2日對她當面的詳細描述與解說，我們此後會負起主要的祭祖責任一事。所以我心生一計，看來我得把2014年我和宗榮主動以素食晚餐在台北重陽祭祖的照片，要沖洗出來，帶回去給婆婆看照片，再跟她直接講解，這樣她應該就可以學會放心了，也可以避免她此後再對我們叨叨唸著：「我都是在替你們拜公媽」。我對她這樣的講法，真的會很感冒。

我也真的挑選了兩張我拍的祭祖照片，一張有素食菜飯，一張有明顯的「靖邑堂上謝姓歷代祖先香位」的照片，當我將2014年在台北重陽祭祖的照片，想送去銀箭照相館沖洗的想法告訴宗榮後，宗榮卻說：「幹嘛沖洗照片，直接以彩色雷色印表機列印出來就好了呀！」

2014台北重陽祭祖安奉臨時紙製祖先牌位(李秀娥攝)

2014台北重陽祭祖素食菜飯(李秀娥攝)

 後來真的由宗榮幫忙排列兩張祭祖照片合印在一張A4影印紙上，我看這樣效果很好，圖像看得很清楚，這樣婆婆應該就沒有什麼好不放心的了。8月26日（陰曆7月13日）宗榮約好北藝大建文所學妹周慈吟，我們三人一起搭乘9：10PM國光號返回南投，翌日8月27日（陰曆7月14日）一早，我見到婆婆就拿我們去年在台北重陽祭祖的圖片給婆婆看，她一看就馬上滿意地點頭說：「喔！你們有這樣拜公媽喔！那怎麼不早一點把圖片拿回來給我看。」我就說：「我哪知道您都聽不懂我說的，我也是因為您聽不懂，我才想到要實際拿圖片給您看呀！」

小叔後來也出現了，我也有拿祭祖的圖片給小叔看，說我們萬一沒空回南投拜公媽時，我們在台北會這樣權宜的呼請公媽來祭祖，就是要媽媽學會放心呀！不用再擔心只有她一個人要很辛苦的祭祖。

由於婆婆和小叔在8月26日（星期三）午前就已經完成祭祖了，所以8月27日（7月14日）下午3：00PM宗榮只要做拜門口的儀式就好，還好這回小叔在家，所以宗榮主法普度儀式時，就由小叔代表拜拜，婆婆倒可以坐在客廳打瞌睡，因為她一向習慣早起。慈吟和我則在一旁拍照記錄，那幾天天候不佳，都是斷斷續續的下著雨。宗榮和我記得當我們返鄉慶讚中元祭拜時，時常遇到下雨，而拜天公、上元節時，以頂下桌隆重祭拜，則皆為晴天，幸虧老天爺很賞臉。但是到了返鄉超度中元孤魂時，則多是遇到大雨期。

8月28日（中元節當天）我們與慈吟則是前往雲林斗六、虎尾看中元盛大的祭典，8月29日則到芬園張意將天師的張天師府看特殊薦拔的儀式，由潘豐富道長和潘泰宏父子等主法相關儀式。我們當天晚上則搭7：20PM國光客運車返回台北。

後來9月24日我們又返鄉過中秋，9月25日去拍南投一帶的土地公拐、9月26日也到台南北門嶼永隆宮看送省親王船，到了9月27日則拍芬園的土地公拐，也幸運地遇到一位67歲的大叔正要插土地公拐，還當場合掌簡單拜拜，再化金。之後，我們在9：40AM趕往芬園張天師府拍奏職授籙的典禮。那回有道教泰斗李豐楙教授報名參與正式的奏職、授籙。此回道教儀式則由台南的陳槐中師叔主法。我們當天也是趕搭7：20PM的國光號返北。

由於接下來要幫忙祭祖的日子，就是10月21日（陰曆9月9日）重陽節了，但是宗榮得到陰曆9月11日才有空返鄉，翌日要參加台中中興大學的國際媽祖學術研討會，由林正珍教授主辦，宗榮擔任評論人。所以我們重陽節當日就不方便南下了，因此我提前在10月6日（陰曆8月24日）晚上9：00PM打電話回南投，告知婆婆這狀況，要她及早安心，說重陽節我和宗榮會在台北家中祭祖，她在南投不用忙了。

後來我因為怕宗榮重陽節當日得出門，趕三立電視台的「寶島神很大」的錄影節目，那幾日一直與三立的企劃、導演在聯繫中，他們希望可以錄到臺灣道教的禮斗法會的畫面，好對照他們主要到泰國所拍攝的九皇會，所以宗榮也以臉書私訊或電話在請教朱堃燦道長、林飛寅道長、林清智道長等，瞭解哪座廟近期內還有做道教的禮斗法會，而且還同意給三立電視台錄影的，最後才敲定10月31日（陰曆9月19日），要去錄五股觀音山開基凌雲寺三天禮斗法會的第二日，當天下午有解結過平安橋、晚上有祝燈延壽。

但是因為重陽節前那一陣子，一直還在聯繫中，尚不確定，宗榮也還不確定要參與哪一場的錄影等，所以我怕重陽節當天我們得出門，所以我就乾脆提前在10月18日（陰曆9月6日，星期日）晚上8：10PM備妥香、一對八國黃色酥油燈、三杯金獎紅高梁酒、素食的菜飯（三菜一湯、一飯）+一罐廣達香素香鬆、7副碗筷等，來招待宗榮家的歷代祖先來饗用了。我準備了一道素滷小豆乾+茭白筍+紅蘿蔔的滷味、燙炸的四角豆腐（切小塊沾醬吃）、炒杏鮑菇+荷蘭豆，一鍋美味的素食牛奶玉米+蒟蒻墨魚+珊瑚菇+豆腐的綜合湯，並將綜合湯以漂亮的中形湯碗盛裝來敬獻。

2015台北重陽祭祖時我親手料理的素食飯菜(李秀娥攝)

而宗榮則事先幫忙做好新的祖先臨時牌位「靖邑堂上謝姓歷代祖先香位」、幫忙擺放祭品和供品。由於我們夫婦習慣晚睡晚起，所以不方便在中午前祭祖。我在心裡有跟祖先講，請祂們吃素食晚餐。所以我們夫婦在8：10PM上香，幾分鐘後，我卜筶請示，祖先允杯表示有前來享用我們夫婦所敬奉的素食晚餐。8：34PM有三炷香在香譜上，呈現「催供香」（表示：「三日內有祖師前來收香煙急獻供」）；另有三柱香則為「平安香」（表示：平安無事）。

2015台北重陽祭祖，外子謝宗榮老師製作的臨時祖先牌位。(李秀娥攝)

 
我一看那顯示催供香的提示的，就想著：「喔！9月9日重陽節快要到了，也是三太子生吔！可是我們家只有三太子的小公仔，可沒供奉太子爺李哪吒呀！」本來想說不用拜神明的，現在似乎是要拜拜了。

後來到了9：00PM我先卜問：「祖先可有歡喜來納受，可化財了？」呈現「笑杯」，想他們高興就好。我當下直覺地又想到，而再補充一下來請示：「請問謝姓公媽是否覺得我的素菜煮得很好吃，有歡喜來納受，可以化財了？」這下就獲得「聖杯」了。我真開心，祖先有高興來享用我煮的素食晚餐囉！我化財後，也有跟宗榮講述卜筶請示的狀況。

宗榮那幾天一直抽空趕著寫台南歷史博物館的宗教文物編目案的第三期文稿，翌日10月19日（陰曆9月7日，星期一）晚上宗榮要上輔大宗教系進修部的四節課，6：40PM～10：10PM。當我4：15PM煮好素拌麵，好讓宗榮吃飽出門上課時，我才臨時想起來有拜祖先的時候，也要拜地基主，所以我趕緊添了一中型碗公的素拌麵，再準備一點果品、一排台鳳鳳梨罐頭（3罐）、三杯茶、刈金等，給地基主上香祭拜一番。結果地基主的香譜指示，也是「催供香」，與前一天祭祖時顯示的一樣。

當10月20日（陰曆9月8日）下午4：50PM我想到李世培醫師今年2月6日在濟佛（濟公活佛）的指引下，曾經告訴我：「妳可以多在家裡內內外外多灑一點大悲水、多增加一點善氣。多布施甘露水，來幫助那些靈。」所以我想到了，而將繼父送給我的漂亮水晶，裡面有著黑、紅、褐等色的結晶，外皮包著白水晶，那是他巴西的外國朋友送給他的，也不知為何繼父就想到它，而轉贈給我了。我把它放在水中養著，所以有水晶水，我知道這也是能量水，每當我要早起時，怕不太有精神時，我會對著自己的頭上灑一點這水晶水，偶爾客廳四周也會灑一點水晶水。

所以當我10月20日4：50PM忽然想到這水晶水，我就把水晶水碗端起來，在屋內屋外四處以手指揮灑著，此時則忽然感到我的左肩很重，被無形的眾生按壓了，所以我也知道這是他們給我的即時感應，等到灑完水晶水，我就OK了，肩頭不重了。我又接著以淨香爐放艾草粉做煙供，也是屋裡屋外前前後後燻繞一下，並心裡祈誦著：「願眾生無病無災，離苦得樂。」當我走到前陽台時，頭卻很暈，所以我也知道有許多無形的眾生等在那裡了。

到了當天傍晚宗榮在看臉書上的訊息時，我們忽然看到有網友分享著斗母的聖誕，我一看有點驚訝，便翻閱了農民曆上的神誕表，這才發現原來翌日陰曆9月9日，除了是中壇元帥三太子聖誕之外，也是斗母（斗姥）的聖誕日、九皇大帝的聖誕、鄞都大帝聖誕、臨水夫人李姑千秋、天上聖母飛昇。

我這時才有點恍然大悟，為何陰曆9月6日提前重陽祭祖時、9月7日拜地基主時，香譜皆提示「催供香」。我便問著宗榮：「原來9月9日也是斗母聖誕，我們家今年有安奉一座新斗燈，是不是應該拜斗母元君呀？不然我們南北斗星君聖誕時都沒有拜。」宗榮聽我說了後，就說：「那妳就今晚子時給斗母祝壽！」

所以我子時11：10PM便準備妥大蘋果+甜柿、奇異果、進口柳橙、百福壽麵、梅酒一瓶、香、燭、茶等，和宗榮一起敬拜為斗母元君祝壽。等到睡到重陽節的當天早上9：45AM時，正在睡夢中的我們，忽然被電話聲吵醒，宗榮一接電話，原來是婆婆從南投來電，她在說：「有鄰居在講祖先牌位還在老家，就該在老家準備供品祭拜，怎麼會是由孩子在外地拜，這樣不行。」結果婆婆的意思是想問，我們在台北拜祖先了沒有？不然她只好辛苦一點獨自在南投祭祖了。

結果宗榮就跟她講：「已經拜過了啦！」然後宗榮就把電話交給我，讓我去對婆婆解說一番。我這回則耐心地跟婆婆講：「本來祖先牌位在南投老家，最好是在南投拜沒錯，所以鄰居說的也有道理。但是每個家庭有每個家庭的狀況，您一個人忙不過來，我們又沒空回去祭祖時，當然可以在台北當空呼請祖先來享用呀！而且我都有卜杯請示祖先有沒有來？也會問他們吃得開不開心。祖先都有應杯歡喜呀！所以您就不要擔心了。」

婆婆也說：「好啦！你們有拜過就好，就有人在這樣講呀！」我也跟婆婆講：「您就是這樣，耳根子輕，人家說什麼，妳就當一回事，妳就年紀大了，一個人忙不來，嫌祭祖很累了，所以我這回早一點跟您講，我們會在台北祭祖，就是要您早點放心，您就不用想那麼多，或是又去聽人家說什麼的。」

等到10月23日下午我們夫婦搭乘3：30PM的高鐵到台中烏日站，轉乘4：40PM的統聯返南投。晚上我就趁空跟婆婆再次強調：「媽，您就是命中有陀羅星，所以常三心兩意。上回跟您講以後我跟宗榮會負責平常的節日祭祖，除了過年再給您忙之外，其他年節您就不用擔心了，跟您講過幾回了，您就不要又去聽人家講什麼話，又打電話來跟我們盧那種事了。」小叔在門外聽到我說的話，也進客廳來了，也對婆婆說著：「媽，您以後事情交代給人家了，就要學會放心交給人家，不要又不放心，又在那邊操煩了。」

我也跟小叔講：「我今年流年命中逢火星，個性較易衝動，很容易火大，偏偏早就跟媽媽講過了，我跟宗榮會拜，有空就回南投拜，沒空就在台北當空呼請來祭拜，要她放心。但是她還是會又拿祭祖這種事，人家說一定得在南投公媽牌位前拜來盧我們，所以我上回一聽就很火大。」小叔就講：「媽就是這樣的人，很容易緊張，很容易拿不定主意，很容易為生活小事煩心、很容易情緒化。」

我也跟小叔講：「媽媽上回就因為5月時哥哥大聲唸她，不要貪小便宜想去坐免費的電療按摩椅。後來連兩個月，我們抽空回南投時，媽媽都很不理性地藉機責罵哥哥，你哥哥實在很無奈。」我又趁婆婆還在現場，我就講給她聽：「我還想著，媽媽現在怎麼變得這麼不理性了，會胡亂責怪阿榮了。」婆婆則回說：「我哪有變？我哪有不理性？」宗榮則說：「還沒有，那妳上回怎麼胡亂怪我說遺產登記的問題，沒跟您講分配與登記的結果，都是我的錯。」

這是小叔去登記蓋章的，宗榮也是事後才知道真正的結果，小叔把公公名下土地各分一半，房子則全登記在宗榮名下，而我跟小叔在講如何登記時，說以龜卦問過文王，神明建議土地各一半，只要美滿天廈登記宗榮之名。其他房子我沒講，我以為都會登記在小叔名下，但是小叔也不想惹麻煩，其他老家、租借給上賓自助餐的，這是與叔叔共有的，兄弟倆都想放棄，不要管，結果小叔就乾脆登記給宗榮了。

結果，卻換來婆婆的胡亂責怪，說小叔也都沒有事先跟她告知，她卻將責任怪到宗榮身上，說宗榮把她當做憨人，都不告訴她。宗榮也對婆婆說：「那您以前明明都說遺產的分配與登記，你們兄弟倆去講好就好，就是在講假的，您明明就是有意見，就是要管就是了。」宗榮也知小叔與婆婆比較貼心，所以有事，則先責怪作哥哥的了。

再說做子孫的若真的不方便於一年內幾大相關年節返鄉祭祖時，可以權宜的在他鄉當空呼請，準備祭品祭拜一番的想法，也不是我突然想到的。就像娘家媽媽就跟我講過，她有交代大哥，因為大哥與娘家的父親斷絕父子關係了，而我父母也離婚了，大哥是偏向娘家媽媽那邊的，所以大哥無法正常祭拜李姓祖先牌位，是由娘家二哥承接祭祖的責任。所以娘家媽媽便跟我講，她有交代大哥以當空呼請的方式來祭拜李家祖先。

最近我跟台北鄰居羅媽媽聊天時，她也跟我講羅伯伯是客家人，有五位兄弟。大家都會全員相約返鄉祭祖，而她大伯母那邊的親戚，若是對他們的祭祖活動，不方便返鄉參與時，也是會以當空呼請的方式來祭祖。其實，很多有傳統信仰薰陶的人，面對祖先祭拜的問題，也不敢太隨便的，但也不至於那麼食古不化，很多事情只要有心，還是可以權宜之計替代的。

而宗榮和我都可以感覺到，從婆婆近幾年的屢次反應祭拜很累或祭祖的問題，她一個人忙不過來，需要人返鄉幫忙。婆婆年事已高（虛歲79歲），但是也感覺拜得很煩，所以她幾年前初一、十五的犒軍，已經卜筶請示過，而省略不拜了。

而我和宗榮也都可以感覺到婆婆已經無心祭拜謝姓祖先了，心裡老想著早一點把祭祖的責任卸下來，交給我們夫婦，之前我不是不願承擔，而是祖先尚不同意將牌位讓我們夫婦迎上台北內湖家中供奉。所以之前，有幾年大家只好碰運氣看看，幸運的話，我們夫婦或小叔會返鄉幫忙，若沒事先講好，就會造成像今年一樣，讓婆婆端午節單獨祭祖的處境。而這點也讓婆婆心裡很不樂意，覺得我們這些做子媳的不肯返鄉盡責任，卻把祭祖責任都丟給她。但是宗榮卻覺得是婆婆不肯繼續承擔責任，只想推卸自己的責任。公公還在世時，她不得已只好配合祭祖，但是公公生重病至及病逝期間，她自那時起就一直覺得祭祖不是她的責任，應該是宗榮和我的責任了。

由於我們夫婦沒有子女，小叔離婚了也沒生，公婆就生兩子一女，還好小姑有生兩位男嗣，所以謝家這一支到此就是絕嗣了。以前婆婆就唸過我們：「你們沒生孩子，那以後我死後就沒人拜了。」宗榮當初就跟她講：「放心，以後若您死了，我會拜您。至於若我們不在了，那就再說了。死都死了，還要管那麼多。」現在都有廟宇或寶塔、生命紀念園，可以永久供奉。若有需要，可以事先安排就好，其實真的不用想那麼多。

比較看得開的，就會瞭解沒有子嗣，其實就是沒有欠子孫債，反而比較清心自在呢！就如《寒梅：廣欽老和尚語錄  自行抄》內「知在家苦」中所言：「在家人不懂，以為沒生孩子就命苦，自歎不如人家兒孫滿堂；殊不知他的冤親債主少。《續編》一六六頁 」（頁30）

有時候，我不免想著，宗榮以前剛結婚時，就告訴我不想生孩子的想法，因為他一向覺得生命很苦，自己苦就算了，何必再創造另一個生命來受苦。而我未婚前，則幻想著自己將來有機會結婚時，我想生三個小孩，這樣家裡才熱鬧。哪知嫁給宗榮後，我才知道嫁給一個不想生小孩的人，所以有時，我不免也為此懷疑著自己是否嫁錯人了？呵呵！後來才發現，其實，沒生小孩，我們反而輕鬆自在很多。兩人餵飽全家飽，想出遠門就出遠門，不用想辦法托嬰或為兒孫操煩到老。

以上便是我們夫婦逐漸學習承接大部份年節祭祖責任的經過，與婆婆老人家的數次反覆溝通，甚至對老人家的一再想卸下祭祖責任，一再反覆跟我們夫婦盧這種事，難免一時失去耐性，不耐煩地大聲回應。不過，終於還是說服了老人家，讓老人家學會放心，交給我們年輕一輩的來負責大部份的年節素食祭祖與安排，過年時，再由她煮葷食宴請祖先。當我們夫婦，不方便返鄉祭祖時，權宜之計則會在台北家中，當空呼請祖先來接受素食晚餐的奉敬。這是我們夫婦承接夫家的祭祖責任與權宜之計，提出來與大家分享一下，希望可以保留敬祖美意與慎終追遠的精神，也可以避免家庭裡祭祖責任究竟歸誰的人事紛爭，一再重演的經歷與如何化解的權宜之道。